臨時插播.習莊問答.之.賀歲片先行口碑場〈黃克莉幫主的打狗棒法〉

 
同學:
 
叔叔,我又被我婆婆搞惨了,今天我被她搞到,当时没有能力剑尖对剑尖的搞回去,然后忍不住又去说她,我说你这样做让我很不舒服,很难受,感觉被你搞到了,我就要来说你,结果她来了一句“该说就得说”.......妈耶,我就晓得,我惨败.....
 
我感觉她就是在等你,刺激你说她,好像我一开始说教她,她就吸到血了一样?
 
我有一种感觉,她就是想激怒你。刺激你,搞你,你没办法,无能无奈的时候大怒,把家里搞成一个烂摊子,她还是受害者,我感觉这个过程她很开心。
 
她是真的逼格低(我早餐吃剩的馒头放在那里,她也不告诉我,自己把剩馒头吃了),但是你们合作或者你拜托她做的事情,总是出其不意、花样百出地搞砸。而且越是你给她说什么,沟通了的那个点,她越是要精准地搞砸。
 
 
叔叔:
 
你這「一系列」問題一提出來的那一天那個當下,我就已經看到了。
 
不過,因為,那個時點,我自己家裡面人為淹水的那事情也搞得我相當焦慮。在那樣的心情之下,如果我還去處理別人的心情,就落入過度自我膨脹、救世主情結(你比我更需要.我優越VS你比我更值得.我不配)了。那種狀況的我,腦力也是不夠,再硬逞強會車禍的。
 
所以,「先幫自己、再幫別人」我還是必須守秩序,把這個問題,放在那裡多沉澱了幾天。等到我自己的事情,稍微能夠心平氣和了,才來想你的事情。而且想到的一些內容,還得再睡過(sleep on it)一天,看有沒有再檢查出還需要修正的錯誤。
 
不過,說起來,其實⋯⋯你並沒有問問題呢,對不對?你只是在練練自己的書寫能力,說說,發洩發洩,看能不能把這一隻怪獸描寫得栩栩如生。
 
通常我跟朋友煲電話的時候,也會有這種相當明確的、女生聊天的特質。重點是讓我能夠先有(佔用你人生)足夠的時間,把苦水多吐好幾次,車軲轆話從頭講到尾又從尾拉到頭,讓氣暢一暢——當然,這種時候,自己是裝慫、耍脆弱,比較任性的,也會有一些自我膨脹,所以後來還是要再有意識地把那種「都是我最有道理、我最偉大、我最可憐」的不實念波再回放、反省、清理、收拾掉。如果是女生的頭腦的話,吐苦水到後來,看事情的角度就會比較鬆動,然後,慢慢會看到不一樣的選擇、不一樣的故事線,於是,下次用不一樣的對應方式去嘗試看看。
 
「找個人說說吐吐這一類被欺負的事情」,我個人的經驗是:我會比較想要別人就先靜靜的給我多一點時間,一直聽我講,不用急著給我意見對我下人生指導棋,也不要回嘴吐槽。
 
這個「把你的時間花在我身上、聽我抱怨」本身,就是我的Number one 、my favourite撒嬌。
 
這個當下,我還真的沒有很想要別人給我一個最快速能解決事情的辦法、幫我出主意——「趕快要到個解決的方案」,這就真的是純男人腦的思考了:「問題,就是用來消滅的!消滅了就沒問題了!」
 
——前面這句話是不實念波,大家會不會一不小心⋯⋯竟然相信了啊?
 
事實是:
 
問題,是一個在眼前你不喜歡的某個「結果」。
 
結果,來自於一個到無數個原因。
 
你必須去找到「產生這個果」的因,認清這一組因果鏈。
 
這樣,你以後才能有意識地選擇要不要種下這顆種子、讓它在下一輪的未來產生這樣的結果。
 
眼前的問題不用解決。事實上,也沒有問題是問題,都是合情合理、因果正確make sense 的、天經地義的自然現象。找到原因最重要,問題本身不必理它,也不過就是個剛好這幾天成熟的「結果」罷了,等它自己過期風化就好了。
 
——其實我過半數找人談心撒嬌的內容都不是這種「因果正確科學正確問題其實不是問題」的自我消滅模式;我恐怕還是要算女人腦。
 
很多老人家(這樣的人年輕人裡面也開始冒出很多了)把人家弄得很不舒服,說不定,果真就是為了那種,別人在被你弄得心中很難受的時候,你可以吸收到對方的心中降維貶值而超出心的儲存空間,因而洩漏出來的生命能。這是你「料理」出來的食材,歸你。(『加害者因整人而更強大』能量的吸血鬼假說)
 
這種「反正一定要虐到你、弄痛你的心」的長輩,恐怕他是個根植於身體層面、甚至類似於動物本能一樣,半無意識地學會了攝取營養能量,好像先把鹿驅趕到面紅發喘再殺,以增加美味度的人間吸血鬼的生存方式了。(和他相處,會因為精神和體力一直被他剝奪的疲勞,而累到沒有辦法好好跟他較量一回,結果就是變成每打必輸,慢慢被這種身體層面的空虛感,洗腦成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了;這種為虎作倀的『倀』的狀態,不曉得你先生有沒有在結婚以前已經先被他的原生家庭設定了這個東西,乃至於雖然他自己也以為他是跟你站在同一陣線一同對抗媽媽大魔王,但事實上,你會總覺得他好離奇地又變成在並肩作戰時一個失手一個恍神害你GG的豬隊友/不幸巧合製造機/團滅擔當,而屢屢又害死你了——這個希望是我想多了;沒有就最好)
 
比較鄉下的華人村民,其實一代一代之間都是這樣,互相輪替使用精神虐待來進行這個能量的受授關係的傳承。「媳婦熬成婆」這種話,就足以讓我們知道:
 
我們在無意識的身體設定上,生活經驗不夠豐富多元,沒有收集齊全榮格心理學說的各種吸血鬼原型,來來去去就是單這一招磨到熟得不能再熟,其他的故事線可能性、對戰技法,都沒學過,都不會。
 
這種像是動物本能的身體設定。在無意識的層面,其實他知道:他的目的是要讓你的心難受,這樣好榨取靈魂——這就是鄉下中國女人的進食方式。
 
當他目的是要使你難受的時候。我最近遇到過的,好比說我的打掃阿姨或者是我們大樓某個倚老賣老兩面做人挑撥離間油腔滑調的管理員。
 
面對這樣的人時,我的選擇,其實是極其有限的:不是一「把他辭掉/害他被他的公司開除」、就是二「自己躲開,遠遠看見就逃」。
 
你想嘛,這種荒蕪的千日焦土戰爭,你如果落場參戰了,一定就是只有拖摩、消耗,浪費了好多時間,奉陪即油耗、參加即是輸,毫無勝算可言嘛。當這種長輩大魔王已經是這個無敵設定的時候,比如那個管理員同一個問題見面就問一次,問我三年共29次,這種招我怎麼能搞慕容復那一套?我還有餘裕去「劍尖對劍尖、鏡映反彈他的招數回去讓他痛死」來個絕地反殺嗎?他浪費我兩年、我再浪費他三年?我的成本是總共浪費了自己五年耶!
 
要破這個局,真的很困難的。他兩句話三句話、一個態度,就可以讓我很難受了,我要反擊的話,還得真的開車去撞他呢。撞了,我還要吃官司、還要賠錢不是?而且說不定開車去撞他了,他也不是體驗到我被他整的那個痛苦耶!他那剛好不夠低又不夠高的智商,還想著想著,就自己腦補劇情了:這個譚老師是不是神經病發作,瘋掉了啊?有他這個受害者兼最佳證人,加上記憶體不足的自我精神勝利法,他就是情操偉大又楚楚可憐,同情你啦,憐憫你啦!他用受害者身分搶佔成功的道德制高點, 300公里外的路人抬頭都看得到,誰都叫他女版雷鋒,而你就是永鎮雷峰塔下,被打趴還無法翻身,好像跪在岳飛墳頭前的秦檜夫妻雕像那樣的人設失敗者,醜女(蛤?不只人設,連成精變身的整形也失敗了嗎)版.建國後的白娘子啦。
 
自己都被輿論冤枉唾棄得亂七八糟的,啞巴吃黃連一樣,多半我比他還痛苦呢。
 
能夠跟這種毒蛇猛獸劍尖對劍尖互打,還贏的。專家是我的飼主黃克莉女士。如果小小方有這種閒心(當然你花的時間也照樣請款拿薪水啦)的話,你就你去給克莉姐做個訪問視頻吧。把積年累月的,把他那個婆婆「當條狗一樣打,終於把它(it;不通人性故)打成了一條狗」的這種馴獸(其實算降妖戰記了)方式。章回小說體的採訪,分享給大家學習學習。
 
因為這種事情,我其實實戰能力很弱,甚至可以說很笨拙,練出功夫以前,我就先得了社恐病了。雖然說劍尖對劍尖,但是,他那一套,以彼知道還彼之身,卻是我沒法學好、也壓根兒不想學會的那一套啊。他潑硫酸自毁容貌,用他的醜惡心我,我中招吐了。我也要毁容把自己噁吐一次,去嚇他,也不過就是讓他說:「原來我是雙胞胎呀?」
 
打掃阿姨,我辭退他。管理員,我找到好用的把柄,去跟他的上級投訴他,一招把他打得灰頭土臉。我的確是可能給了他同等(不一定同性質)的痛苦了,但是,其實開了小外掛吧?沒跟他用同一招。
 
這一點,我在學習上,看來是有點偷懶了。
 
你說這些,作為讀者,我知道,你也不是要我給你那些如何打贏他的操作方法了。只是你說話,我也說話,這個事情,我們聊起來了⋯⋯
 
作為一個微博平臺的發言者,我有自己分位上「稍微造作」的謹慎。我不要給出那種其實無法操作的、過於高大上、但也過於沒屁用的評論。還是要從這個事情裡面,轉化出一個放諸天下而皆准的,普遍性正確的應用方案才行。
 
還有一點,我先道歉:
 
因為我聊起這個問題了——而且事實上你也沒有問這麼多,前文後文都算我多講——我接下來說的話,它本身就不是一個聽你訴苦的那種帶著共情的聆聽,而是在轉頭對你以外的讀者說明這個事情的處理原則了。
 
所以,你這個原本的苦主,反而很被我冷落,好像你的痛苦我耳邊風一樣聽到了就算了,一轉頭跟別人講別的事了。不過,我覺得,我們誰都是要被世界利用剩餘價值的嘛。所以呢,你忍忍啊,而我也就不心軟了。
 
——話說這幾天,我還真的為了這個家裡頭的雜亂搞不定、老是把自己搞受傷、痛苦度太高這個事情,去做了診所掛號的那種個別心理諮商呢。
 
(而且還吃了政府的霸王餐,撈到一個八個禮拜的正念[here and now 活在當下]心理學的課程。那本來是一個公費的心理輔導團體,設定上滿額是八個學員的,結果,只有我一個報名,等於是一對一的個人心理諮商,我又多賺到了8節白嫖![當中醫大師或者是台北東區公娼不挑叔譚某某什麼的,我老是被人白嫖,結果呢——白嫖體質,受害者其實才是大魔王、終究比加害者還內行對不對?——現在變成台灣的醫院,我到處可以從空氣中捏出鈔票來一樣、搞到手一般公民就是會擦身而過的、麻瓜看不見、像是走進去就可以遇到龍貓的風之小徑那種隱藏版超豪華吃到飽劇情線。比如說:去冷冷清清、閑閑無事到都可以出公文借盧貝松導演給史嘉莉喬韓森拍《露西》的汀州路三總,直接『嚶嚶嚶』撲倒在急診處那兒,演一個煩躁欲死給他,你自然就會被過度熱血.今日叫我英雄的當班醫生安排免費救護車把你護送到內湖三總醫學中心去享受別人塞多大紅包都沒有辦法得到的:你一個人被君臨西醫界、醫術頂點的大P們,會診!你掛急診,所有單科掛號要排隊排死的看診、和檢驗,通通都不用排了,熱血醫生一聲大叫,一條龍就都騎在銀龍的背上像騰空飛天般超快速地就做完了,有點像迪士尼樂園那個插隊卷一樣,只是不用額外自掏腰包花錢買,汀州三總沒什麼事啦也不過就是人太閒了,大家需要抓馬來按摩心靈、激勵自己嘛!只要當班醫生夠熱血,就是免費。在台灣,應該沒有更無上奢華的看病經驗了!]弄得心理諮商美女老師[長得很像我小學班花李秋水的妹妹李滄海一樣,晶瑩剔透]臨時[想說本單位如此佛係經營本該月月伴隨生理期就隨緣流標、國家補助金自動撥款入帳的,怎麼子宮頸沾黏上了個孽緣叔叔,居然沒有流掉!?]把這個本來一個半小時的團體課程縮減成五十分鐘的個人包場獨佔不轉枱.知心姐姐面談.plus.舒壓療程時間,8人份的國家公益資源都我一個人佔用了,好爽啊)呵呵,面對眼前這位年輕膚白貌美腿長只傾聽不回嘴的高級知識分子知心姐姐,我就覺得:叔叔我何德何能呀~!慚愧慚愧!我這方面,聽人吐苦水、包容別人撒嬌、討拍就給拍的功力,好弱呀!若換位思考,有誰跟我這樣吐苦水的話,我哪有知心姐姐這個耐心!?每次我都沒聽幾個字就忍不住出刀子吐槽了⋯⋯現今高度分工的社會,傾聽您的玻璃心,還是交給專業.知心姐姐吧;我就負責自己擅長的「潑冷水羞辱擔當.沒這心情.叔叔」⋯⋯啦。
 
啊⋯⋯不好意思厚,一炫耀起自己的小人得志故事,顯然話癆病又惡化了。回題回題!
 
針對你這邊的劇情啊,我看到的是:勝負之間,那個出招的招數,真正要劍尖對劍尖的,是「局勢」本身,不可抗的唯物地形結構、讓牛徑形成的必然性,那個絕命殺陣的「陣法」。鬥的,是棋靈王佐為的「落子」。
 
說一次不好意思啊(天啊,同樣是白嫖,美女心靈諮商老師這麼寵愛我,害得我覺得⋯⋯我對我的學生,待遇好差呀)!你本來是要說你婆婆有多可怕的,但是,有效的建議都有一個特徵,就是:責任在你、主導權在你。也就是,聽起來就「都是你的錯」啦;這麼不會讀空氣的聆聽者,真的還蠻討人厭的⋯⋯
 
當年琬惠姊被丁助教欺負哭了一次之後,在我這裡做「工作」(就是挑撥離間啦。不過說的是實話的時候,好像也不宜叫挑撥離間?),那時候她提醒了我一句話:「老師啊,一個人他做事,你明明就不放心,你還用他幹嘛?」
 
我教《莊子》第七篇的時候,應該曾經講過,道家的管理或者是教育,只有一條操作原則:當一個人還不到「自動自發就一定會把這個事情做好、保證對得起薪水、全權負責、不需要你去管」的程度之前,千萬不可以先給他這個分位!
 
若給了,他潛意識一定自我膨脹、喜傷心壞掉,接下來就換你要享受他的逼格輾壓酷刑套餐(簡稱報應)了。
 
但是這句話,我當年教了之後,我自己都難以操作。還是靠琬惠姊再用他惡毒的心全心全力翻譯了一遍,才變得好應用:
 
你也沒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去曉得他是不是能夠自動自發把這個事情做好,但是你有一個「僅次於神通力」的感覺,叫做「不放心」。你會「不放心」,就代表你的無意識,已經把經驗的數據整合計算過,而作出判定:他做這事情的成功率,不高。
 
《莊子》第七篇,就這麼一句話讓你練,但是,通常是練不成的,是不是?
 
你這個婆婆,明明做任何事情你都已經被嚇怕了——
 
補充註解:如果一個人是心力不夠,他的成功失敗是隨機的,好像考選擇題你轉個筆什麼的,會有一定的比例,做出的結果是你要的。
 
但是,次次都是懷著歡喜心、甘願心、慈悲心,我的人生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你好就好,那這樣子愛你愛得不得了的,做出來的結果,像銅板永遠都只翻出正面一樣,我自己的私房用語叫做「鳳凰魔球」(by浦沢直樹《網壇小魔女》)那個東西——而且發生的Timing 之巧,剛好就在你已經小心提防了竟然還是在一口氣沒換過來的瞬間縫隙刺破你的心⋯⋯那個東西,是世界頭三名內的喜劇演員⋯⋯比如說,侯寶林(?)「假如」年年進步(這太難, 李雪琴都只一年就沒辦法再進步了)而活到295歲的時候,可能累積出來的功力最樂觀的理想化預估,能夠場控精度到達從神經系統就完全控制你的哭笑「藝人魂之呼吸」的居合斬一閃⋯⋯
 
你婆婆又不是「傷害人」這項運動的俄羅斯奧運金牌選手,國家重點培訓,天天苦練的,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功力?說來也不叫功力啦;那個是表面意識的我執,狂傲到,他本人都不會發現,但是一定你希望的結果他不給你而且痛打你,因為,從他的狂傲的上帝視角,憑你也配呀!?使喚我做事?你先去死100次再說!
 
但是,僅我執的狂傲,沒有辦法到這麼了不起的精度,像咱們家丁助教,同學約好老師也好,都在他養心殿門外跪著等,他好像覺得今年烽火戲諸侯不夠好笑,你們再跪幾個時辰吧。這種整人做得稀碎稀糊亂七八糟的,沒有什麼技術力或精度可以講,就是個「無能」得已如此過分,竟然還瞎,不自知,沒有病識感的狀態。當然更沒想到老闆等一下就開除他了。
 
你那個婆婆,是圍棋第一子下下去,對方到第29路的時候要怎麼把他封死都已經想好了。
 
我說一個僭越了我麻瓜分位的狂妄之言吧:
 
他的這個我執已經大到死人靈魂變成的大魔王還輸他,不是他被魔王憑依,這不叫「著魔」,而是他的我執主動去「捕獲」大魔王,一支一支,花魁髮簪一樣滿滿插在他表面意識當人柱,用大魔王的靈魂人的潛在意識當表面意識用的五倒九次元感知力並聯串聯做出來的超弦量子電腦⋯⋯然後還抓兩個魔王當夾娃娃的夾子,硬去架出一個六次元蟲洞,把阿賴耶識之壁另外一側的,潛在意識裡面的,表面意識只能隱約感覺成「面子」的,他自己累世堆積出來的「業」,「摳」過來表面意識這一邊,補充自己魔力。(畫面的idea ,姑且參考梅図かずお漫畫《神的左手惡魔的右手.最終回.影亡者》)
 
不然就是,他真的曾經一直「忍耐」地活過了前半生的漫長歲月,忍得很用力、忍得很久,壓抑的憤怒,量變到達質變,變成純純高濃度的記恨。而每一次的轉化都會解離一次:
憤怒變成記恨,
記恨變成想太多,
想太多變成慌慌張張,於是毫無惡意地、妙到毫顛的:「哎呀不好意思我腳一滑⋯⋯」他要打你那個死穴,你輕功快到跟火雲邪神一樣,也躲不掉來自四次元的降維爆破點穴。主要就是一直忍一直忍一直忍,只要功夫深,到最後不用12個黃金聖鬥士一同發功打出雅典娜驚嘆,阿賴耶識之壁,真的就被你老老實實樸樸拙拙的原地轉圈圈龍捲風用23年磨穿掉了⋯⋯於是,就有點像是開悟者想起前世種種、表潛兩層意識打通而融合為一的那種「活死人」狀況的⋯⋯「超低配」山寨版,鑿壁借光,既然摳出了個小洞洞,像喝椰子汁一樣,那一頭的業障,能吸多少就用根吸管吸過來用吧⋯⋯
 
前面兩個假設狀態是特別極端的。
 
一般的情形,像我身邊工讀生A君,老著魔。他著魔的時候,虐待我的方法啊、新招呀⋯⋯會帶著一種設計感、技術亮點,有一種⋯⋯要說「貴氣」(elegance)⋯⋯嗎?被著魔版A君(有點像是獨角獸鋼彈發功那個樣子)暴打、用連擊組合拳欺負的時候,步步心驚、著著斃命,我都還要忍痛忍吐血地趕快趁沒忘記把招式畫起來的,這是⋯⋯收集遊戲王卡牌、編集魔界百科全書的感覺?
 
但如果是他自己金牛座我執發作出來的挑撥離間什麼的,嘩⋯⋯那個簡單粗暴,就真的全無美感可言,誰打誰都看不出來,他揍人他自己還手骨脫臼喊暫停找醫療。出手姿勢都醜醜的不漂亮。城鄉差異非常明顯。這種情形對我而言就是入手難度0級的路邊石頭卡片我已經很多張了集卡冊放不下啦謝謝/不必再一直送死老鼠給我表達你的熱情了好嗎。
 
一般情況差不多是這樣吧。
 
你那個婆婆也是個寶貝啊:一般以上,特級未滿。
 
但是我還真的不想去結識結識交往交往近距離採訪、把她編入魔界百科全書呢。從生理就覺得⋯⋯不舒服。不想靠近。臭臭的。
 
但是,到底,這個很不是善碴兒的傢伙,你還把事情交到他手裡,讓他去做,那就代表這個被欺負的痛,是你自己主動選擇的呀。甚至連「加害者」都不存在了。你那是自爆。看到繩子就忍不住去上吊,不然多浪費好繩子!
 
本來,不管你婆婆像一頭野獸一樣自己要幹嘛幹嘛,他做的事情——你原來的問題,還有那個她把用來治中暑的六一散滑石粉給弄不見那個事情,但是那幾個小段落,是不是被系統收掉了?我找不回來了——既然不是「你付了薪水」而正式「賦予他的分位」,他到你家中,所做的任何事情,就不叫做「幫你收滑石粉」,而是「有一頭山豬衝進你家叼走了你家的滑石粉」。廣東話歇後語說「野牛衝進瓦缸舖」——都冇咗嘞。
 
正確/合理的回應是:拿棍棒追著那頭山豬打、對空鳴槍,把滑石粉搶救回來!
 
你們居然⋯⋯還大包小包自己遞過去給他呀?這不是美國30年前都已經不再拍的那種老千鬥騙子的電影劇情:最後主角男二把鑽石鈔票遞給的那個銀行保險庫經理,轉身一撕人皮面具:原來就是對立方的騙徒假扮的。
 
老媽/婆婆在眼前,誰都會想偷懶,我也是。疫情期間生完孩子,不想偷懶才有鬼,我知道(我知道的是隨時想偷懶的感覺,不是生孩子的感覺暝)。
 
可是,這個世上,真是沒有捷徑啊!我想逃避的現實,一直拿著鈔票說請工讀生還是助教,來幫忙我整理家裡的事情,想偷懶的、拼命拜託別人的,都是越搞事情還反而變更多、更難以處理了⋯⋯
 
我花錢給他一個分位,最後仍是把小方助教、A君,都一面痛罵一面讓他們滾出我家。我一開始就是花錢請人,在商言商,雇主有主導權的,尚且如此,你這個婆婆在你家裡面做「『分外』之為善」這種罪惡滔天的事情,你真的只能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愛捅幾刀就捅幾刀, 像是吃到飽的充電站一樣,倘若你僥倖不死,都已經可以算抽中上上籤了。
 
世界的常識是這樣子:
 
爸爸媽媽的人生使命,並沒有欠我們一個「幫我們帶小孩」的債;也沒有欠我們什麼打雜長工、掃地阿姨的勞動服務。
 
美國、加拿大的爸爸媽媽都是這樣子的(通常美國爹娘是心高氣傲誰鳥你,真的會$0.1都跟你斤斤計較算清楚的反而是好人國加拿大):你叫他做這些事的話,他會明明白白伸手跟你要薪水;而且買的菜呀、買給乖孫的禮物啊⋯⋯這些失血,算「工傷」,還跟你用收據額外請款呢:「我們幫忙帶孩子,讓你跟老公偷偷出去約會,這個約會一刻千金的無形價值,我都沒有跟你折算成特別服務加班費呢。唉⋯⋯我們做爹媽的也是心太軟,寵你寵到做人的原則都妥協掉了,為愛降智得厲害呀⋯⋯等等!如果以後我老人癡呆的話,都算你的,我到死的所有看護錢你可要出啊!現在就寫個字據,按指印!過兩天我找律師公證。」
 
你如果讓他們做這些事,而沒有付薪水——第一步你就輸了。佔這種小便宜的代價,從來都不便宜的。劍尖對劍尖的打法,出招的點,在這裡就已經開始了。
 
一開始,就所有勞動服務,都給他算薪水,一毛都不拖欠地給他(就像不要當女兒的媽、要當媽媽桑一樣),這就為你自己創造出了一個防禦AT力場:「雇主的身分」,用這個角色殼子,反過來就可以把他封印在「僱員」這個分位裡面了。
 
如果是「好心來幫忙的老公他娘親」這種角色、這種人設,你動不了他的。
 
人家出自好意——雖然誰都知道他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嘴上說說的虛偽但是他自己覺得他有這個善意啦——不收分文的來幫忙(雖然實際上是來吸取你能量的[這個地方討厭的是如果你老公他親兒子那個瞬間剛好沒有『也』一起被他激怒的話,你被榨取心力、生命能的痛苦,你老公都感覺不到的],人家剛生了孩子還正在餵奶呢,你這個時候偷能量真的是野狗豺狼不通人性、太缺德了,趁人虛要人命一樣⋯⋯但是,你我都是麻瓜,權限等級不到,不能在唯物國家算這種帳),你對他有什麼不愉快,他都可以很歡快地小碎步半跑半跳跺到村口公共設施貞節牌坊旁邊一嘆氣一垂頭流下一滴淚,逢人只說是我自己笨都怪我沒上過學什麼都不懂只會闖禍給人添麻煩,生來世上.我很抱歉!實際發生的事情,真實細節,都可以方塊方塊方塊全部留白給大家腦補填字謎,就這種默劇一樣的短視頻表演就足以挑撥離間到全村輿論界都批評你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大不孝了。
 
但是,第一步先踩好「吃明虧」這一點,你清清楚楚把「薪水」給了他,他不肯收的話,你要跪在家門口抱他小腿哀求說「不能佔長輩這種便宜」,死(或者用筷子挑斷他腳筋,亦可)也別讓虎姑婆無薪進門;這一個點,是從現在到未來施力的最重要槓桿,無論如何是一定不能退讓的。
 
最好推搡到鄰居都聽見了忍不住嘴賤來亂入說些不著邊際貌似調解的話,到最後薪水打三折你哭著哀求說「不能再低了再低我不是人」勉強成交之類的。外人會說你好孝順,你婆婆潛意識會發狠咬牙罵一句 「幹你娘!!(⋯⋯奇怪我找親家母沒事啊?還是我要幹翻我自己呀?)」
 
這樣領了預支的一個月薪水,雇用契約成立,你婆婆這個妖孽,確實已被這一個分位像緊箍咒一樣掐住他的七吋了,才可以放他進門。
 
如此一來,他的一舉一動,我們就可以不必以「媽」這個標準去看待它了;這很重要啊:因為我們中國人對於雙親的要求標準,是低到地下室十八層地獄以下的;基本上就是⋯⋯無下限、無間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就像my daddy 口頭禪「天下無不及格的西醫」一樣。
 
分外之行善積德、義工之類的事情,實際上是最討厭的了,人會去做這種事情,清清楚楚只是因為,他的我執,想要踩在位置很高很高很高⋯⋯與天比高的「上帝視角.神逼格」上:用面子與道德綁架你,旁觀吃瓜群眾眼中,他是好意,他又沒有拿錢⋯⋯就算他虐死你,他還是處在道德制高點,你動不了他。若是你真給整死了,法醫驗屍都驗不出傷的。
 
——我爸爸1991年看到我跟我妹妹在看的日本紅白歌會的錄像帶槙原敬之彈鋼琴唱成名曲〈どんな時も〉,好開心地告訴我們他的發現:「如果被這個人咬到了,法醫都驗不出來是被什麼動物咬的啦!」(後來日本有公布啦,還是驗得出來的:鯰魚)
 
10年後,我學了中醫,爸爸接著再往下說:「我們西醫,是一出廠就有66分保送,天下沒有不及格的西醫啦:有33分,3分之一的病,不醫也自己會好,送分。有三分之一的病,再怎麼醫道通神,也必死無疑,這是命,不能怪醫生,這,也~送分。西醫所爭取的,不過是剩下的3分之一的分數,技術好的治得好,爛的治不好,如果僥倖患者也沒死,他再去找別家踢館,「嘿嘿嘿讓他們見識我這一身我火雲戰衣一樣纏身老病.萬毒戰神的厲害!」⋯⋯也就輕輕地忘記了你.等同放你過了⋯⋯ 從66到99分之間啊,這可不是人人及格嗎?其實只要能考到照,科學正確來講,是完全不必會醫術的喲,藥廠有給你小本本,題目、答案都在這一本裡了,驗出來這個菌選A、那個菌選B,不許去沾課外讀物,你反正⋯⋯能選的招式,也不多呀。醫學院七年,通通都不要念、就去玩⋯⋯都可以呀。」
 
「你⋯⋯學中醫嘛⋯⋯迷信、不科學,基本上也很難被重視⋯⋯都還是玄學了啊⋯⋯哇,不過,嘿嘿~!?這,也還挺『穩當』的啊!中醫玄學迷信巫術,它就⋯⋯硬是明確地沒有明確標準,叫它『無法地帶』庶幾得之(差不多了)。除非你的處方簽上明明白白大剌剌寫著『砒霜兩斤.飯間(飯前、飯後都還怕傷胃呀,你看看多體貼你!)頓(一次)服』!不然你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什麼醫療糾紛官司來煩你啦,大可放心大把大把醫死人,沒事兒!誰告得倒你?各說各話,吱吱喳喳,繞樹三匝,無枝可棲,你叫不來裁判的;更好運的是就連死者本人也不懂,確確實實大大方方明明白白本魂顯然就死得是不明不白的,閻羅王那裏,他都不懂得怎麼提告。太.安.心!」
 
但是你這婆婆,只要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有目擊者可以證實你有塞給他薪水的話,這個婊子,就註定是立不到貞潔牌坊了。而批評他的基準,「爹娘」這種審核缺乏基準、合約不清不楚,就如同醫療糾紛告不了中醫一樣,等同無法地帶的分位,他的優先順序就會被擠到「僱員」這個有常識為你背書的分位後面了。
 
於是,你隨時可以拿任何一家的打掃阿姨的工作效能,作為基準,去電他!
 
這個「職位」的優先順序在最前頭的話,任何他比一個掃地阿姨做得差一點點的地方,你都可以說:「我這錢,花得太心痛了⋯⋯以後這些事情,我請不起您了呀!小廟容不得大佛,您另謀高就、放過咱們得了。」
 
「拿了錢不好好做事」,這,放在輿論,他也不能包贏的。這個格局,一拿出去,人家第一個反應就會想:他是倚老賣老,自把自為,自以為是,不聽人勸,愛怎樣就怎樣,反正雇主是兒女後輩,有點人性就戰不贏、奈何不了老娘你老母⋯⋯風向一面倒都是對他不妙的。
 
這種虛構故事我也編不下去了。生活中實際的例子啊,還是克莉姐姐做得最漂亮,堪為全人類之表率。你們逼小小方去採訪他吧。——就是治得了這個賤人!
 
你把他當狗打呀,這個先生的媽媽叫作婆婆的東西(it)呀,還真的就可以打得像條狗一樣。他不通人性,你就用不通人性的方法對付他。
 
放太久的米,克莉要扔,想說別跟那個過期陳米浪費人生糾纏不清了,就直接吃新米好了。這個老婊子啊,就硬把老米撿回來,自己不吃,逼兒子媳婦吃,來個「破釜沉舟之死諫」大招:到了飯點煮出來山大一鍋陳米飯懟在餐桌中央——看你們能躲到哪裡去?走路抬腿都跨不過,還能不吃嗎!——克莉瞧了一眼這陣仗,淡淡然說:這一餐我自己下麵吃。你好好做榜樣身體力行自己把那鍋飯吃了吧。加油唷❤。
 
老貓過世了,家常中談到是不是再買個小貓來。這個婆婆又癢癢的嘴賤了:「還養?再養一隻小的,到時候你們都死了,他還活著,怎麼辦?」
 
克莉吼他了:「你這張嘴,毒得⋯⋯還很『失智』誒!?你這種詛咒把你自己親生兒子都咒進去了你沒發現啊?還殺錯人了老年痴呆是不是夠了沒呀⋯⋯下次再要發病暴起傷人前先練練,毒咒打準一點啊!至少也要看一下哈利波特電影學兩招吧,嘖嘖嘖真是的魔法學校小學二年級都打得比你好⋯⋯」
 
算了⋯⋯我都聽了又記不清楚了⋯⋯好像都我在瞎掰了⋯⋯
 
我自己主要是要跟這位同學講:克莉這兩巴掌,其實誰也能練成,但是,你不敢練。我原來也是不敢的——嘴長在婆婆身上,它可以到處亂講,自己功夫練到這麼溜以前,就會先被左鄰右舍當成神經病啦。先傷己、再傷人,搞成七傷拳,就沒意思。
 
但是,我被我們打掃阿姨跟大廈管理員輪著欺負了兩三年之後,我發現所謂的他們「不通人性」,也可以說是:你不管講什麼、無論你多麼努力試圖溝通,他一概都:聽不進去。只自己幻想他自己想聽到的內容。客觀世界的你的意見,他是完全就「不聽不聽狗在念經」,百分之百屏蔽的。
 
所以,事實上,是這樣子的:
 
不管你說出多離譜的話,他其實,都沒聽進去。所以你怎麼發揮創意都沒有關係,他都沒聽見,也不記得,他去講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是即席編的,你說的話的原文,壓跟兒就不會被傳出去的。
 
他如果要跟別人去訴苦,他早有一個「我偉大!我可憐!我是悲劇滷豬腳」的不可動搖神聖劇本故事線《悲情阿信滿天星星知我魯冰花心.之.真的會謝清香白蓮『藕』配青茶》——啊啊對了!我想起來了啦:那個那個那個⋯⋯專有名詞⋯⋯大陸有台灣沒有的那個東西———「樣板戲」嘛——目標一定是最大效率的討拍、博同情、充人氣、收讚美、瑞斯敗,產能必須高到一定趕在死前集齊一千點,換個「我是傳奇」白金藍鑽浴火鳳凰重生且下蛋.的.八毛特效獎杯。為了像孔夫子一樣博得這把萬古流芳,他分秒都不能浪費的。
 
這個老畜牲,就算被黃克莉一日照三餐教訓,其實他內心的我執清楚得很:街坊鄰居三姑六婆閒聊收八卦之際,倘若他如實上報,大家就聽得出來:他是「輸家」!而且是心腸特毒、敗得還特慘的,苦情白蓮人設崩塌,吃瓜群眾驚呼照妖鏡中倒影,現出原形竟是搞笑咖?輸家屌絲中的地下室、小癟三。
 
他如實報告這種新聞幹什麼呀?這種破履歷,死後下地獄都不能封小魔男的。真是犯不著、賠不起。美國人要選總統的話,從小就要選對學校,每一步都踩在阻力最小之路,22歲一定要創業發家25歲一定要當議員⋯⋯這履歷才漂亮啊——更重要的是「安全無毒」,衣櫥裡面挖不出屍骨,無料可爆、無灰可耙,乾乾淨淨凡走過人間必不留腳印。
 
活著的肉身人,一旦逼格到了大魔王格,就有一個地方,一個小弱點,總是會不如靈界的大魔王:
 
他對「安全感」的執迷,三次元肉身人,比沒有肉身的靈魂人大太多了。
 
無相天魔大成的時候,這個人反而沒有什麼霸氣,慫掉了:面子裡子,什麼都不能少、不能丟,什麼都怕失去,反而縮成「城府很深的草包」,像死守著至尊魔戒的那個咕嚕怪一樣,貞節牌坊也好、醬香白蓮藕也好,好不容易打造的人設,添磚加瓦可以;但刮掉一層薄灰都像要他的命一樣。
 
死守著這個自己覺得會好被人尊敬的人設的「守屍鬼」,將來他死的時候墳前的那個紀念銅像啊,他還真的就對這個空殻子發了「我是你的僕臣生生世世永恆效忠」的「量子力學領域果因論閉環」.之.Pygmalion(希臘神話愛上自己做的少女雕像的雕刻大師)毒誓了。
 
他會把自己放在一個他自己的精神勝利法阿Q神功想像力範疇以內的故事裡,去腦補所有細節。其他有一點點一絲絲冒險性的故事支線,都是絕對要消滅的,好像美劇《洛基》老闆是好康的那個時間線管理局,神聖劇本線之外的,可能分岔出平行宇宙的所有支線劇情,都絕對要消滅!
 
他廢寢忘食雕刻出來的沉悶標準版範本故事石版,巴不得送到五千年前讓摩西從山上摘下來封存法櫃啦!
 
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正是因為這個倚老賣老的老人家,無意識的逼格太高了,高到他「不屑、不甘心」(老娘的創作能力會輸給你的中文能力嗎)引用你的任何一句原文,故事必須是他原創,話必須由他來說。
 
你說的事實,他不屑承認,傲到那個程度的我執,騙自己已經很容易(熟練)了。他隨便動念亂想什麼,他都會覺得:這才是絕對的事實、宇宙的真理!那個誰誰誰?你你你!⋯⋯「有圖有真相」個什麼東西?說什麼鬼話?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當我不知道美國偽造登陸月球假視頻啊?你那個相片是偽造的。還想誑騙我呀?想得美喲哦~?
 
就算你給他看的是當時他就在場的真相,當事人的他自己,都已經不認識了,他的記憶,不是記憶。眼前發生的事實,他的心是「不聽不聽不看不看」,而在事情一過,他馬上「我猜、我以為剛剛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是⋯⋯」把腦補、即席編劇成對他有利的劇情,寫入記憶之中,反正他沒有心中之神、沒有右腦可以阻止他這麼幹!寫進去以後,他的記憶就是他寫的樣子,對他來講,事實,就是這樣。嗯,沒錯!
 
其他人的客觀世界的證據照片什麼的,他都嗤之以鼻:「當我三歲小孩呀?拜託一下好不好?我,有那麼好騙嗎?你真是智障的金魚腦還嗑藥鏘掉了,幻想當真實,在你編織的夢中以為我已經老年痴呆了是不是?你!醒醒吧!年紀輕輕⋯⋯唉⋯⋯要.多.保.重~唷喔噢。」
 
像打掃阿姨欺負我,我把他介紹給學姐之後,學姐跟我講打掃阿姨會欺他,我聽學姐講這些熟悉的情節,我才理解一直以來我也被欺負了⋯⋯當然請他走路,隨便發難,理由根本是瞎掰的也無所謂。
 
但是這個老人家,價值觀,就是:人生⋯⋯萬般皆下品,唯有「省錢」是第一高。因為他吃素,今天有件事我想順路請他吃一頓好一點的素齋,這個老阿姨⋯⋯居然給我跳計程車逃亡!你台灣女版湯姆・克魯斯呀妳?在她的世界,人與人會結仇,只有一個原因:錢。一頓飯譚老師白白請了我幾百塊,日後一想、後悔了,肯定要恨我一輩子!這種炸彈禮盒包,可絕不能收下!想要我中計?你想得美!我⋯⋯我.跳.車!
 
所以被我辭掉了,後來學姐也辭掉他了,理由當然是這個射手座滿格的老阿姨,你說什麼都影響不了他。你拜託(學姐那個都算跪求哀求了)他幹嘛,他到最後都是「所請不准」,不鳥你就對了。
 
他無意識的逼格,硬是不甘心把你說的話(其實都已經卑微到向蒼天向上帝懇求祈禱的程度了)當回事,那種想跳樓都沒有辦法的陽台窗戶,學姊請他再擦一下,他說他恐高,撐傘飛天揚長而去。在我面前還特技演員呢,〈不可能的任務第九集.飛天素齋〉我都看台灣女版湯姆克魯斯現場了⋯⋯
 
我是從外婆在世的時代開始,就已經是晚輩,被他的逼格踩住了,說他外婆走了我一個人可憐才幫我做這些事情的(提加薪從來不手軟的喔),壓得我連舉手提要求都不敢。
 
鑽牆的電動工具、加電鋸,那麼大一包,就給他埋藏在後陽台的花盆泥土之下,演金銀島啊這是?我要弄牆壁的時候,從忠孝復興找到溫州街去,動員小方小高助教,都找不到,家中處處都是給我好看、彰顯這個家是他把持的,只聽他的,不會聽我的。
 
無意識的挑戰書、主權宣告、對我下下下馬威,簡直無日無之。我日常生活也是挺糊塗的,偶爾用一次的東西,找不到了的話,我通常就再買,我買了,他就再藏起來;「本週功課:尋寶」⋯⋯而且還不告訴我有這功課呢⋯⋯他走了之後,一模一樣的殺蟲劑,我清出(挖掘出)了三五罐啊⋯⋯我的親骨肉都不准我相認一樣⋯⋯
 
所以,這位同學,如果你這個吐苦水的內容是精確還原事實的,那麼,這個婆婆,你愛怎麼打、打斷幾條腿,其實都可以的。反正他一定會把故事編回他原來那個版本。右腦腦死,哀莫大於心死的解離人,中醫所謂的「精」,少數派自由原子,幾乎就像死人身上一樣地不存在,穩定常數逼近無限大,比個體質量之王.雷龍還要大,你再怎麼用宇宙射線去破壞他的基因,把他搞成變雞翅膀兔耳朵的變種人,他都馬上還原的。
 
但正是因為他的不可動搖、如須彌山一般難以撼動,你在他身上用噴漆劃幾個叉叉、寫幾句髒話,鐵鍋敲頭、屁股上扎支叉子進去,他對你⋯⋯也不會更壞一點喔。Tiny existence as you, IT really couldn’t care less.
 
一剎那中的生生滅滅,眨一次眼睛都要花六個月的大鵬鳥,只能忍痛割愛忽忽忽忽忽(忽再乘三十七次)~視了(其實根本也忘了看),好嗎?⋯⋯(沉默)⋯⋯?⋯⋯哈.囉?⋯⋯?
 
他的內心世界,如果我的文筆不足以傳達我的想像畫面的話,你去看一下那個美劇《洛基》啊。集/極權專制的時間管理局那個做派,差不多就是他腦袋瓜裡的設定了。你這樣子、那樣子都搞不了他,基本上就是:萬年活化石,魂滅心死,就算與全宇宙的生靈對峙,他也不會被打敗,不可能被你們中的誰改變;保證他贏。
 
他的無敵之處,就正是他的罩門⋯⋯
 
把它澆個水泥丟海裡什麼搞法都可以呀。就算被愛心過剩的警方多管閒事撿回來,他的口供為了宣揚他那宇宙無極大愛大慈悲,你這個小配角,也完全沒資格被寫成兇手的!卑微低賤如你,就算再去睡三個導演五個副導八個編劇一個瓊瑤阿姨⋯⋯勉強加一個服裝阿姨讓你舔鮑魚,戲份⋯⋯至多極限就只能爬到⋯⋯嗯⋯⋯產後憂鬱精神失常法律上沒有行為能力像是野狗溜出籠子一樣的小小媳婦一丁點兒,不知是哪顆蔥的鬚鬚掉落的渣渣彈起的灰灰中肉眼不可見的.名〈可雲.誰理她〉的「某塵」的程度而已啦⋯⋯
 
——六十集中想有一句對白?對不起啦我都沒聽見啊,好像你從剛開始十六集之前就吶喊敲打很久了呀?收音設備好像壞了蛤?我這邊一直是看默片一樣啊,啥都沒聽到啊(啊啊啊啊啊⋯⋯[回音口技,請掌聲鼓勵])好了好了辛苦了辛苦了不用叫了反正沒人想聽你吐血。跪安吧跪安吧⋯⋯地上咬斷的舌頭記得撿起來帶走啊,公德心,環保!
 
⋯⋯呵,哼哼,噗嗤!小樣兒累不累啊?就該是風一吹就自動被刮到邊邊角角的東西嘛⋯⋯學人刷什麼存在感啊?智障就是矯情;還愛現!
 
——呵呵呵呵呵呵⋯⋯!
 
⋯⋯憑你也配喲?小踐蹄子想得美唷!